2013年1月4日 星期五

一床棉被

一床棉被…

深秋的一晚 ,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 ,把電視機轉得小小聲的, 恐怕連續劇的打鬧場面擾了父親解的睡眠 ,姐姐還在廚房裏忙著呢.

趁著短暫的廣告時間, 年輕起身如廁, 他沉溺劇情, 已經忍了兩個小時, 至此稍稍釋放, 就在這短短的五分鐘裏, 在廚房的姐姐 ,聞到了濃濃煙味從弟弟房中傳來. 原來小伙子 ,如廁是如此急忙, 抽的煙頭未熄完 ,引燃了 床一頭的棉被, 姐驚喚著"急救火" 順手提了一盆水 ,澆熄了火勢 ,也吵醒了睡眠中的父親.

⋯⋯ 父親進了年輕人屋, 抱起了已經溼透而焚了約三分之一的綿被 ,眼角中和著淚 ,轉身回到自己房裏.第二天正好是假日 ,姐姐準備好了早餐 午餐 晚餐 ,父親就呆呆的待在房裏 ,沉悶得一整天不發一言,也不進食.在姐弟印象中 父親是樂觀 負責, 欽崎磊落的大男人, 雖然平凡的在工廠上班 ,可是十四年前母親過逝後 ,父親也不再娶 ,父兼母職的把孩子拉拔到大, 母親過逝前兩年臥病, 父親依喂照顧的情境就像昨日一般 ,之後卻從不再聽到父親提起一句母親的話 ,只是每年清明會給母親上上香.

第三天, 父親吃完早餐後上班前, 吩咐姐姐把前兩晚濕了的棉被晾到前庭, 正好當天豔陽高照, 晚上進完晚餐,父親卻就著前庭再點一把火, 把棉被燒了,之後又如往昔一般生活.

幾年後, 父親也過逝了, 喪禮完 ,弟弟問起當年的棉被一事, 姐姐回答, 那床棉被是母親的嫁妝.

注:這篇文章是作者在上卡內基課程時 ,同組學員的真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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